工厂大门10: 厂里面10 王坤龙的乡间别野/历史上的海龙坝

王更生
2021-01-18

王坤龙的乡间别野


       在遵义,那些来自附近农村或农村有亲戚的城里人,有许多人掏钱利用亲人的宅基地修三五层楼房分摊着住,咱们贵州塑料厂的王坤龙就属于这种情况。

       王坤龙在乡下的房子所在的地界,可不是一般的农村,而是遵义远近闻名的皇家贡米出产地的海龙坝。我们在2019年3月15日团泽工友40年聚会的时候,就有人提议到那里去看看,适逢海龙坝鲜花节尾声,我们就赶在了花儿凋谢之前,与3月19日前往赏花。在我们塑料厂工友到遵义团泽聚会的时候,王坤龙穿了一件蓝色上衣。上一篇图文谈到过的那个给工友做钢丝缠塑料皮衣架的就是这位兄弟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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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更生、王大勇、钟昆仑、龚鉴蓉、李群英、王坤龙、肖新明、杨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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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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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王坤龙叼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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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龙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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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瞧瞧成色


       在团泽40年聚会时,王坤龙身穿蓝色上衣。就是在这一次聚会上面,我发现咱们这些爷们儿工友都长的越来越像了,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头发的款式,中央支持地方,还有就是大都身宽体健,十分壮实。而姐妹工友则要热爱生活得多了,一个个看上去都还是那样宜人。即使如此,我们大家都在越来越靠拢,有人说到了90岁的时候,男女就没有多大的差别了,十分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就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虞了。

       就我的经验而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南方比北方要近,同一个地方又比异地的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古代和以前户籍及人员登记表中的“籍贯”十分有价值。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文化习俗衔接;一家老幼情感价值相通,看问题的视角和方式相似。那样的编户齐民,便于统辖管理、征税和招兵,这是中国传统的特色,也是农耕文化居有定所方土为命的传统国家治理的根基。现在,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人口准许自由流动,编户齐民的籍贯被外来人口记录的出生地原则替换,离乡背井、去国还乡和纵横捭阖,已然是不可逆转的铁定事实了。其实,不准或限制离开原住地离我们并不遥远,计划经济时代农民离乡要到生产队、大队或公社开证明,城市工厂职工出差乘坐飞机必须县团及以上,也就是中型厂矿的厂长书记才可以乘坐飞机,或者特殊职业如像供销采购才有资格。当然,在没有身份证的时期,不开证明和兑换全国粮票,就不能够住店吃饭。我们大学毕业的1984年,中国才开始是用身份证。我的第一代身份证就是那种较为简单的卡片用塑料皮密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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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开始使用的第一代居民身份证


       第一代身份证,一般都会注明有效期20年,但是使用几年以后,塑料遍就会开口,遇到水就会渗入,所以通常不到20年就会到派出所重新做,手续还十分麻烦。

       话又说回来,聚首这件事情南北方和异地的人一块工作差异是很大的。一般说来,同学、战友和工友容易聚,像我们工作的中央机关就不容易聚了。

       就拿我在北京工作的税务总局国际税务司来说吧,从1979年部门建立到2018年我退休时共入职172人,只有三五人两三个月可以相聚一次,十来个人一年聚一两次,其中年龄最大的82岁,最小的55岁。所以我们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各种缘分。我对于交往过的的坝坝娃儿、小学、中学、知青和工厂的人做过简单的统计,能够陪伴着我们走到人生一个甲子,也就是60岁的,在90%左右,而且之后每十年这个比例呈几何级数减小。我有时候想过这样的问题:再过几十年,我们都是耄耋之人,世界对我们很友善,却都是悲欢难以相通的文明后生,那个时候,如果只有同时代的一个敌人,就因为内心的底层价值和视角相类似,有些话只有我们能够懂,那他也就是朋友了,相逢一笑,鼻息共享,除此之外,能够与我们对话的,只有这个敌友,以及我们自己的内心里面的那个百变双生花。


历史上的海龙坝

       兄弟辈的王坤龙工友的乡间别野,就在海龙坝。

       现在的海龙坝,离遵义市区20公里,每年三四月份都有鲜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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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坤龙的农村房子有四五层楼,一层归他家居住,另外的就是亲戚了。平时大家互不影响,有事情就会一起来商量着做。这种松散的亲戚邻里关系十分符合现在人的生活方式。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我的继母的幺兄弟家,他在遵义新舟机场附近我在以前提到过的贵州民居其父辈的那种老房子旁边修建了一栋三层楼房,也是亲戚相约,平时互不干扰。

可参见《知者青青29:土坪礼记8/土坪乐俭及黔北的建筑/审美趣味及人格人品》

       但是,海龙坝这个地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小时候我就常常听大人讲,那里是出贡米的地方,也就是有一块田,是专门为帝王时代的皇家生产香稻的。据说,那块田地现在就改做鲜花园了。那个地方,山水氤氲,气象不凡。

       离鲜花园两三公里,就是咱们王坤龙的乡间别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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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坤龙兄的农村房子,即刻感觉到了那种浓浓的乡情,邻里农家老远就打起招呼,寒暄一些柴米油盐鸡鸣阴晴之类的日常小事儿,别有一番风味。邓荣英小妹融入其中,其乐融融。这里的狗通常是看家狗,却十分有眼力架,凡跟着主人来的,狗家就不叫,还很温和恭谦。

       我在四近简单转悠了一下,便是一番惊喜,那里真的是气势非凡,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大清年间海龙坝水利枢纽工程所在地,与王坤龙的房子也就三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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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道光年间,在石桥上树立起来的几块石碑,其中一块就是海龙坝水利枢纽工程建设的记功碑,详细记载了这方水土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以及若干开发和利用水利枢纽的人和事。

       一条小水渠,一座小石桥及桥上的记功碑,一出乡间涵洞,标识出了这一空间里的一段时间的记忆。相比于近些年疯长的水泥丛林,海龙坝这几处荒芜的石头廊桥碑碣,具有更高的审美趣味,那有一派时隐时现的传统国人精妙细腻的人文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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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雯《月满西楼》(李清照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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