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飞的大雁
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北京
……
我们的童瑶《远飞的大雁》
* *
蒙童混世
自由,与生俱来。初尝自由,就是不学习,逃学旷课浪迹千米,兴味悠远。
幸灾乐祸,看来也是与生俱来,凡是翻车、烧房子、打群架、别人挨打就兴奋。幸灾乐祸的极致就是文革来了,居然停课了,所有令人兴奋的事情不但积极涌现,而且花样翻新。特别是最高指示下达,半夜就会想起鞭炮甚至烟花,敲锣打鼓,我们就可以冲出去捡拾未爆炸的鞭炮烟火……
那年我问妈妈1966是什么意思?她说是年,是一种怪兽。那一年我们好像真的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大自然中,白天模仿《地道战》、《地雷战》和《南征北战》(文革百花齐放后,就这三部电影,至今对台词记忆犹新),把一些好欺负的大人小孩当成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攻击;夜晚就神出鬼没,游荡在星空下虫鸣间草丛里,凡是遇见我们的人都可能会有危险。有一次在医院吓唬人,把一个男孩的脸弄肿了(今年回遵义时听说他在看守停车场,去找了两次未果,也想看看脸恢复的如何,恐怕岁月盖过了伤痕),还经常和邻居玩伴杜黔生同学去掏蛇,但是从不拿去吓唬女生。
现在看来,我们那个时候的玩法都是非典型性的,粗野的,危险的,邻家孩子都死掉几个。
基于上述自由和幸灾乐祸,小学毕业时,居然就把货车上的“遵义运输公司”认作”遵义运偷公司”,由此还产生巨多的遐想……
天使的微笑
快六十年了,每当回望童年的星空,总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照亮童心的最亮的星星,她就是我们幼儿班的郭清惠老师。无论我们如何蛮横顽劣,总有一张笑脸让我们感到安慰,获得安全感,那是天使般的微笑。在笑颜照耀下,我们总会很乖,乖得甚至有些宁静腼腆,乖得像更乖的的女娃娃韩剑萍一般,忘记了在学习等诸多方面的不自信和烦恼。
上小学后,郭老师就不教我们了,我就常常和杜黔生同学说起,郭老师能不能还来教我们,那终究成了我们没有也无法实现的梦想,别离是人生常态。
郭老师
最能够反映我们蒙童心愿的,莫过于想给郭老师改姓。我们上幼儿大班时有两个班主任,一个是袁老师,一个就是郭老师。按照遵义话,“郭”发刀割的“割”的音,曾经和杜黔生议论过,郭老师应该姓袁,圆润的圆。童言无忌,现在想起来,袁老师和郭老师都是好老师,儿歌《远飞的大雁》就是袁老师教的,还有印象的是那台新买的脚踏风琴,我还专门去贴近闻其香味,跟铅笔的类似,那时我常啃食铅笔,甜香味,一直啃到露出铅芯,这个烂习惯好像一直持续到小学低年级。
郭老师,她那温存和善的语气,天使般的微笑,已经铸到我们的童年,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郭老师
机缘际会
光阴荏苒,上一代的人已经零落无几,每每问及,皆如所预。那些美好,采撷数枝,身藏心底。
由于那个年代的原因,小学毕业照只有红小兵同学,许多同学没有被准许参加,甚为遗憾
今年三月,与小学刘洪耀同学忆及郭清惠老师,他居然还能够找出学前大班的《生活报告表》,这真是奇迹了。更有甚者,洪耀还与郭老师家有更深的缘分,其中学同学冉姑娘嫁作郭老师大儿媳妇。还有更神奇的,就是我的这个刘洪耀同学,其母亲也是郭老师的学生!这样说来,母为师姐,子为师弟了:)其母当年上的文化小学,就是我高考补习的学校,故事就更多了:)
郭老师1965年为刘洪耀同学写的《生活报告表》,那时没有叫做《学习报告表》
洪耀母子师姐师弟
如此看来,我与刘洪耀同学的缘分也非比一般,从上一代就开始结缘了,世界就是这样小,生活就是这样奇妙,我更加珍惜生活和我们的世界。
今年三四月份我也在遵义,但是新冠肺炎疫情限制了行动,更不便打扰郭老师,就与洪耀相约来日登门拜访我们的郭老师,还有袁老师。
洪耀是高考上了四川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四川电视台工作,成为足迹天下的“非洲黑老大”,是高朋满座的资深记者和川大教授。我到武汉上湖北财经学院,毕业以后也是在国际税收一个部门守了34年,在这个领域里见证了改革开放全过程,人文世事所见如饴。
洪耀与唐师曾
2020年96岁的郭老师,依然微笑
那时的星空
蒙童混世,机缘际会,向上苍作揖,万谢万谢,给我们派来了郭老师,带着天使的微笑,那浸染了我们人生的第一抹彩虹。
还是哪一曲《星》,献给郭老师、袁老师、同学,以及因缘际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