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居兮

青埂之峰

我所游兮

鸿蒙太空

谁与我逝兮

吾谁与从

渺渺茫茫兮

　归彼大荒　

                                        ---《红楼梦》

*                                   *

小杭兄即日题匾

外篇

1、地望与土宜

林则徐替道光皇帝顶雷被发配去新疆以后，把他搜集的西洋各国的人文地理国家制度方面的资料一股脑给了亲近的哥们儿魏源，嘱其一定要好好研究西洋，说我们真是不懂他们。魏源又添了一些东西，写了《海国图志》。

1861年左右，还在迷信崇拜华夏文明的日本明治精神源泉的吉田松阴门下三秀之一的高杉晋作，不辞劳苦来中国拜取真经，就是慕《海国图志》之名而来的，他门那帮蕞尔小国浪人，向华夏学习了1400年，深信这个泱泱的中土帝国智识高远。然而，瓤鹅，除了魏源的书之外，都是士工农商望子成龙发家致富的高考指南--科举冗篇。高杉与长岛、萨摩藩的那些底层武士可能窃喜，冥冥中意识到这个没落之邦看来可供鱼肉，自此到打赢甲午战争，只有区区24年。

高杉，这个人命好运不好，赶上大时代，却死得早。与明治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是铁哥们儿，还共泡一个歌伎，“三千世界鸟杀尽，与君共眠到天明”就是高杉君为妹妹写的，意思就是我们卧榻探究人生的时候，巴不得把那些叽叽喳喳打搅我们的大千世界所有的鸟儿都宰了。

2、乐善好施牌坊

回过头来聊聊地望与土宜。

现在谈到一个地方政治经济历史文化，都用“概况”述之，重点不突出。到了魏源，用“图志”就进了一步，突出了地缘政治和国家治理的内涵。谈一个地方文脉风土中的突出物语，还是用地望和土宜更好，地望就是具有普遍性的重大文化遗存，土宜当然就是该地特有的人文景观了。

这座乐善好施牌坊离我家八九公里，属于我们小时候足迹所范围。记得有一次经过这里，就是在通往遵义县南白镇的公路边，觉得鬼里鬼气的，不像我们居住的由仓库改成的房子。

后来在许多地方也见过这样的乐善好施牌坊，都远不如此。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其后站着那么一批人，物以人贵。清末遵义这个地方出了几个有名的人，就是郑珍、黎庶昌和莫友芝，开启了黔北一派文脉，他们编撰的《遵义府志》被梁启超称为中国方志第一。黎庶昌向皇帝进万言书，洋洋洒洒挥斥方遒，后成为驻西欧参赞和首任驻日公使，官至朝廷二品，吾与其后交游至深。

这座牌坊1895年（oh,my Dog!　这一年高杉他们成了）建成，由遵义的何行宝捐款为自己歌功颂德的，因为他捐款修桥铺路，还修善书院，经地方官报请圣上，同意树立，以弘扬其散财义举。

小学低年级，能够跑到十公里以外玩耍，练就了一个好身板儿。

3、新文化运动那一代人

上一篇图文所指新文化运动那些人，并不仅仅是胡适、鲁迅、陈独秀这些崇洋派，还有辜鸿铭、林纾那些复古派和保守派，更有兼收并蓄的综合派蔡元培他们，共同构成了中华文明血色泛绿的洪流。面临列强欺凌，都在以他们的方式救亡图存。限于其视野，但却完成了盲人摸象的伟大社会实践，既诚心又真实第反应了那个时代的本质特征，他们都是在以生命之力硬干蛮干，同时也伤及无数，陈天华还把自己溺了。甲午战败以降五十年内，社会思潮风起云涌，思想运动推陈出新。

至于骂祖先、砸孔家店、烧赵家楼，就谈不上明智了。你们不行了，关祖先屁事，孔子早死了，曹汝霖冤死了。这也是人性的光辉，吃桃子吃柿子照着软的捏，祖先、孔子再怎么骂也没事儿，都过气的人了，曹汝霖也只是个一介书生替人戴过罢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那些思想运动，却孕育了后来的邹容、黄兴那些人，脑袋不要了（向谭嗣同致敬）向硬把子动真格儿的。孔子已经撑了2500年了，让他老人家歇会儿。

我的鸿蒙之始：1958-1960，两岁以内

居住地：

1958年遵义丝织厂二栋宿舍

1958年马路槽家属房子上排

1959年正安县丝织厂

黄色标记是正安县丝织厂，红色的是遵义丝织厂二栋宿舍河马路槽家属房子。正安离遵义156公里。

在这期间完全不记事儿，都是听老人们讲那个时候的有趣事情。

1、憨娃儿

1958年我一岁以内在马路槽家属房子上排住。听婆婆（祖母）讲，一岁以前不爱哭闹，抓住摇床边站着不动，老人们对着我说：“嘢，这个娃儿是憨（傻）的，不叫不闹。”话音未落，我便从摇床上摔了下来，还好没有摔得更傻。

2、偷鸡蛋

1959年后就到正安县丝织厂去了。也是听婆婆说，一岁多，有一次我自己钻到厨柜里面去了，她见到我拿着一个鸡蛋，轻轻地敲开一个小洞，用手指伸进去蘸出来吃。

3、捡柴

在正安丝织厂，有人给我做了一个很小的竹兜，每次我拧着到木工房，用小手抓着木工的裤腿边摇边指着说：“公公，公公。柴！”每一次都会满载而归。

4、霸蛮

好像一两岁的小朋友都能够判断势力，知道老爹当厂长，经常霸蛮使坏。听妈妈说，有一次她带我上街买东西，我居然会抓住农民的才篮子狠狠地摇，凶煞可笑。

那年头，到哪里都能够随遇而安，只要婆婆在，爸爸妈妈妈在，就有安全感，就会人性自由表达。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们也就不自由了。

小时候唯一的一张一岁以内的照片，可能是被我的大妹撕掉了，那个时候她是个跟屁虫，走到哪里都跟着，我怀疑她是爸爸派来的，我们出门哪有什么好事情，我就经常打她。只要不在父亲身边，她打骂不惧，是刘胡兰；只要在父亲身边，我看她一眼她就会哭，接着就是我挨揍。所以我就拿一张母亲抱着姐姐的照片代替我吧：）

共宇窅冥何所望

异宙此缘更难期

遥看长天长几许

一丝念想到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