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 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 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诗经-邶风-燕燕》
燕燕于飞 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 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 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 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 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 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 下上其音
之子于归 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 *
将《诗经》中的这两首兄弟和兄妹间亲亲情愫的叠韵诗歌作为篇首,就是要说说兄妹们。
引咏诗经的时候,还想到西方古典音乐中的协奏曲,其结构何其相似,都有呈示部和再现部,也就是主题段落之间有一种依存关系,只是稍作变化而已。特别是这几天在次欣赏朋友送来的肖邦,其两首钢琴协奏曲,虽然都有其深刻的背景差异,乐章节拍上都是快慢块,共同展示某种主题和情绪。不同之处在于《诗经》在诉诸情景情感时更加古朴醇厚,平铺直叙,娓娓道来,是人类萌发时代的歌谣。当然,音乐好像与人类语言是截然不同的表意系统,很难用语言文字说清楚,是一种感性智能,只能够聆听才知道。
但是《诗经》既是文字,又有明显的音乐特质,这就是古往贤圣推崇备至的原因,她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底色底蕴,也是我们发乎于情的精神价值。
与此同时,也想以此激励有兄弟姐妹的人,或者虽然没有兄弟姐妹却又此情感的人,花点时间去感觉一点我们的文化源流,在那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
一个屋檐下
按庄子的思路,世间万物都是在一个屋檐下的,所以用居室比喻宇宙:古往今来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就视野方面而言,孔子儒家一系就小了很多,只知人不知鬼,只知生不知死,只知人伦鲜知天下万物,所以我想,当年孔圣人站在泗水之滨,感叹古往今来的圣贤如斯时,对江河的川流不息不舍昼夜可能是十分茫然的。
今天谈的屋檐下,是真的物质形态的,其中是兄弟姐妹。
咱家四兄妹
如以前图文所言,爹妈生了六个,活了四个,现在我就顺利上位排行老大。当老大的好处是新鲜,得到全家人专宠,但都是好景不长,等到弟妹们来到以后,明显成了吃苦在先的了。
我们成长的年代于现在有所不同的是:宗法理念中的长子,以及计划经济时期的短缺。
1、小时候的那些事儿
如以前图文所说,黄桃罐头的故事足以说明先来乍到的好处了。至于后来,捡煤籽儿(拾煤渣),打猪草和挨打,家内家外都挨打,就是家常便饭了。
挨打的原因已经说了一些,情有可原。但是早年伴随着我们成长的除了人之外,还有动物,这是现今的孩子不可比拟的了,这是与弟妹们共同经历的。
喂猪就从来没有喂肥过,因为贪玩,每次快到点的时候去农民地里收割一些荒瓜叶和大叶子菜什么的,蓬松着满背篼回来了,猪也没有什么吃的,所以我们家养过的几头猪,都像野猪,放出门后比狗还跑得快。我对这也是按人来伺候,给它挠痒痒,理发,发现猪的情商特别高,从不咬人,贪图享乐。不管一斤的小猪还是500斤的大猪,一抠它的肚皮就不动了,尽情享受,口第二三下肚皮转过来鼓起来让你抠,五到八下立刻倒下,整个肚皮露出来了。后来才知道,猪的智商比狗大得多,二战期间训练背炸药包,猪的世间是狗的一半。
但是我始终不太明白,那时候我家就一间20多米不透风的房子,外加一间5平米的厨房,猪就喂在家里,怎么就没有臭的记忆呢?
养狗,我们家之喂过一只,叫乌嘴儿,浅灰底色黑花纹,整个嘴筒子都是黑色的。对我很亲,每次回家很远就回吱吱细声哼哼,摇头摆尾,好生怜爱。后来家人趁我不在,叫何登林叔叔来杀了,我见到的时候正在刮皮。
鹅鸭,鹅不太通人性,难以使唤,我家养过两只,其中一只还是凤头的,但都还认识我,我不计成本给它们吃包谷籽儿;鸭子就可爱的多,有一次涨大水,家边桥下拦河网有四只小鸭儿,涉水揽回家,养活三只,妈妈又买了八只,这下热闹了,买次打开鸭窝,半大的鸭子都会想你一个劲缩脖子,表示高兴。每天早上放鸭子,都从高台飞下去,那阵势尚可。
养鸡,在那个年代几乎每家都养,有一批也是妈妈买了十只黑鸡,活了八只。在1970年左右,全国兴鸡血疗法,我妈妈就拿这些半大鸡抽血注射,有两只抽完一针管血后走路都歪歪倒倒,不一会才恢复正常。那个时候还兴针灸疗法治疗聋哑人,全国都播放了纪录片,最大的胜利就是聋哑孩子能够说毛主席万岁,还能够读《毛主席语录》第一页第一条“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知道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捡煤籽儿,是到遵义丝织厂里面的锅炉房外面的煤灰堆去捡,与其说捡,不如说抢,是一场没有生死的战斗。那个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锅炉工,他们脾气大,气宇轩昂,每次推着满铁车刚冲过水的热气腾腾的煤灰“走走走!闪开点儿!”,我们内心充满敬意。接下来的就是抢煤渣了,用破洗脸盆等按住整个人压上去,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打假的了。那个时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阮冬庆和阮小丽两姐妹了,她们打架不输男孩儿,最拿手抓头发。那年头老爸是经常揍我的,但有一次他见到我见了半屋子的煤籽儿,那就把我拉过去,用酒倒在他的手上,给我擦抹手臂上的疤痕,他揍人常用竹条,按他所言:黄金棍棍出好人:)
放电影
有天晚上见到一群小孩在“放电影”,就是拿电筒照一张图画,我想这叫什么放电影,我来真个儿的。那个时候对电影已经有一点了解了,就是从房露天电影的地方见到一段废胶片,有七八格,乍看一样,细看加想象就发现图片在变,后来从放电影前的幻灯片证实了这个判断。由来真做除了所谓电影机,但只能够20公分内放出字来,塑料薄膜上面的字眼了就看不清楚了。
双发枪及马刀
小时候已经开始常识杀伤力抢的火药枪了,用铜管买在木枪上面,撞纸火,铜管一头敲扁留细口,纸火就从这里击发引爆管内火药,火药爆炸推出钢珠或铁砂子,可以打50米或更远。为了用刀划枪槽,至今留下一块伤疤。场景是这样的:不小心一下子刀滑了,直接在左手腕割开一条大口子,很痛,用毛巾抱着,步行半个多小时到了市医院,在右侧进入,就到了打针的地方,医生吓了一大跳,说你没有头昏呀,我说没有呀,她就给我消毒、打一种针,缝合,那时感觉很英勇,也看着她很漂亮,说一口贵阳话,也没有要我的钱,要也没有。
儿时的纪念,常想到那个漂亮的操贵阳口音的护士阿姨,还过得好吗?
玩马刀就是用铁皮做成马刀样子,有一次领着些孩子去试刀,把赵家珍家的胡豆砍光了,第二天赵妈背着一大半背篼胡豆叶来找我老爸,后果较严重。
在这些活动中,凡是涉及危险的都不会让他们参加,主要是怕告状。还好挺过来了。那个时候有些小孩子是没有听过来的,有的是被人唆使犯险死了的,我们也知道一些底细,但是都没有在乎这些事情。我的最大特点是自己亲自试错,有一次好表现跳高,从七八米的桥上跳下去,不是跳在水里,而是岸边草丛中,当时左手就断了,还是到以前住的马路槽家属房子下排左侧第一家殷爷爷给我包上的,那一段小伙伴们叫我王连举,就是《红灯记》里面那个的叛徒。没过多久就好了,又开始了新的生命尝试。
2、弟妹们
大妹智丽,四兄妹中,智丽1960年冬月生,出生的医院不知道了,她从小身体最弱,妈妈说六零年没有多少营养,所以爸妈都重视觉得亏欠了她,爸爸特别疼她。所以父母退休都是由她顶替工作,先是1976粘妈妈退休,爸爸与我商量,问我要不要顶替妈妈进丝织厂,我当时认为,下乡已经两年,内心还想当工农兵大学生,就让智丽去了。爸爸从烟草公司退休也是大妹顶替的。在我们四兄妹中,大妹智丽是最聪明能干的,如果她没有得到这些照顾,八十年代就出来闯世界,些许能够干出些名堂来。
听嬢嬢(爸爸的姐姐)说,当年在四川的时候,智丽特别有定力,有一次大人加她坐在背篼旁别动,过了很久回来,她真的在原地一点都没有动。
但是在小的时候,我们玩耍的路子不一样,有什么事情她经常告诉爸爸,所以我都不带她玩,还打骂不少。
我和大妹智丽,自力更生谐音
小妹琪瑶和兄弟洪斌,小时候我背过带过他们。小妹琪瑶是1964年在遵义市医院生的,营养充足,一直很胖,那个年代胖就是身体好的代名词。琪瑶基本上不说话,我特别喜欢。有一次婆婆把她藏起来说不见了,我哭得很厉害。兄弟洪斌是1967年在遵义专区医院生的,我干些什么他还够不着,所以也没有什么冲突。只是有一件事情心里过不去,就是1980年他上中学的时候,我辅导他英语,一着急就给他两耳光,当时鼻血就出来了,也不知道现在他记住这桩事情没有。
小妹琪瑶和兄弟洪斌
昨天有挚友说我写杂忆了,我想了想也是的,退休了,就相当于老太婆们去条广场舞类似吧,喜欢,能够身心健康就行。也许有些早年微不足道的小时,是进入神奇世界的窗口呢。
如儒道所言,在日常生活细节当中,天道至理存焉:)
遵义地望土宜:遵义禹门
晚清的时候,如此偏僻的遵义禹门这个地方,居然出了几个文化人,开风气之先。他们就是黎庶昌、郑珍和莫友芝,并且他们之间有有姻亲血脉相续。
而今喧闹不已的财经时代,择时前往凭吊一下古风,与寺庙唯一的一个寺僧进斋一叙,总能领略一番自在。
人心不古,总是多了些奸佞,少了些淳厚,何其卑微乎。